家
明代沈周诗云:“谁铸黄金三百丸,弹胎微湿露渍渍。从今抵鹊何消玉,更有锡浆沁齿寒。”说的“黄金”不就是我的家乡塘栖盛产的枇杷么? 在老家,每家每户门前都会种两株枇杷树。当枇杷熟了的时候,在翠绿的枝叶衬托下,一个个黄灿灿的,显得格外美丽。
儿时每当这个时候我总会不顾形象的爬上邻居家的枇杷树,摘下两三个白沙枇杷偷吃,酸酸甜甜的,却弄的奶奶亲手做的小碎花裙脏兮兮的,脸上也像只小花猫一样,每次奶奶都会责怪我不像女孩子,和男孩子一样野,却满眼的宠溺。
我家也有块枇杷地,需要划船过去,我总求爷爷带我过去,美其名曰帮忙,爷爷自然疼我这个家里最小的孙女,带着好几个竹篮,坐上小木船。爷爷在船尾慢悠悠的划船,而我却坐在船中间拿着小竹竿学着爷爷的样,却还是划不快,就用手在河里使劲划,河水凉凉的,让我丝毫没感受到烈日的热度,我趴在船边爷爷总怕我掉到河里去,赶紧唤坐好。
等上了岸,系好了船,爷爷带我来到我家的枇杷树下,把工作衣铺在地上让我坐好,然后爬到树上去摘枇杷,爷爷的身影骨瘦如柴,但是爬起树来可利索了。然而我怎么又甘心就这么坐着,跑到大叔家的枇杷树下,“刷~”的一声,只见我已经拿着大叔家的白沙枇杷品尝起来,衣服也都脏了,干脆破罐子破摔…… 几年过去了,爷爷去世了,枇杷树每年照样结枇杷,味道也没有不同,只是我长大了不能再不顾形象的爬树了,但我每年却还是会去枇杷地上。
今年,那块枇杷地被征用掉了,我家的枇杷树也被铲掉了,一共四株枇杷树,老爸拿回了两千元,却将两千元全部给了奶奶,奶奶觉得蛮可惜的,因为那四株枇杷树是结白沙枇杷的,结的也是最甜最多最大的。
奶奶说,爷爷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白沙枇杷,怕爸爸工作忙没时间给枇杷树施肥,到时候结的枇杷不甜,明明身体已经不如当年,还是划着船去,在上岸的时候还摔了一觉,差点就出事情,是邻里的人赶紧扶起来才没出事……这些我都不知道。
家,是一个温暖的避风港,亦是一个舒适的"安乐窝",它可以承载你的全部欢乐与痛苦。我拥有一个美好的大家庭,在这个家里,人人都为自己的梦想忙碌着,却又用自己的内涵构筑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。
来源:米粒妈妈网 作者:曹彦艳 编辑:胡晨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