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肃:用不严肃的方法调教“顽劣”儿子变成全校第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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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月12日,著名艺术家阎肃因病在北京逝世,享年86岁,18日,阎肃的追悼会在北京八宝山举行。阎肃老师是河北保定人,毕业于重庆大学。著名剧作家、词作家。他几十年如一日热衷创作工作,涉及的领域可以说是方方面面——歌剧《江姐》、《党的女儿》、《刘四姐》等,京剧有《红岩》、《红色娘子军》等,歌曲有《雾里看花》、《说唱脸谱》、《敢问路在何方》等,都是阎肃老师创作的经典作品,这些作品影响了几代人的成长。在缅怀阎老的同时,也来学学他的育儿经!阎肃的儿子阎宇曾是一个调皮的孩子,可阎肃用自己特殊的教育方式,让儿子成为全校高考文科状元。现在,阎宇已是一名银行副行长,不仅组建了自己的小家庭,还在工作之余写起了小说。儿子在幼儿园因打架成了“小名人”阎宇出生于1967年4月。当时我在空军政治部任职,工作太忙又经常出差,而妻子在河北涿州的航校上班,实在照顾不上阎宇,所以无奈之下,我们只得把他送到沈阳的姥姥家。3年过去了,我去沈阳接儿子回北京上幼儿园。一见面,只看见阎宇头上包着纱布,身上还有几处贴着胶布。原来,他在街上跟人打架,脑袋被打破了。我就带着这位哭泣的小“伤员”回到了北京。他进了幼儿园小班。很快,就因经常打架在幼儿园成了“名人”,连大班的同学都怕他,他的家庭联系本上经常是写满了批评。一天,他在幼儿园又犯了错误,阿姨批评他,他不服气,就和阿姨大吵起来。他竟然捡起一小块砖头要砸阿姨,吓得阿姨满院子跑,他就满院子追。最后是幼儿园养猪的饲养员赶来,一把夺下阎宇手里的砖头,才把他制服。园长让他罚站,当时正好要吃午饭了,他又不服气:凭什么让我站着,不让我吃啊?一生气,他把放在楼梯旁盛满菜的几个桶全给踢翻了。那天午饭,全幼儿园的小朋友,都是吃咸菜、萝卜皮就米饭。第二天是周六,两位老师一起把他送回家,将他的所作所为对他妈妈谈了。等我到家时,他已经躺在床上快睡觉了。得知儿子闯了“大祸”,我还是走到床边,在儿子屁股上狠狠地打了几巴掌。那也是我仅有的一次打儿子。尽管劣迹斑斑,还是相信他是好孩子阎宇7岁时,到灯市口小学上学的第一天,就和同学打架了。老师批评他,他竟把半个教室的课桌都推翻了。年轻的女老师吓坏了,把校长找来了。校长给我打电话,我当时正在京剧团开会,走不开,就打电话给妻子,让她去接儿子,可妻子说:“我可不去丢这个人!”她为有这样的儿子感到羞耻,她说,有几次她坐公交车,一想到儿子都想直接跳下去。我只好请单位的一个战士到学校把儿子接回家。他上学不久,就认识了更调皮的高年级学生,他们教他旷课、逃学、抽烟。一年级还没上完,学校因为阎宇老惹事,要求他转学。以前在幼儿园,阎宇一个礼拜才回家一次,他妈妈一个人也还算应付得了,可现在上学了,儿子每天都回家,几乎天天都惹祸,她坚持不住了,就跟我商量怎么办。我想了想之后决定:“那就让儿子跟着我吧。”就这样,儿子和我搬到了北京西郊的中国京剧团院里(他妈妈和姐姐还住在原处),上了附近的小学。他到了新班级没两天,就将班里的“大王”打败,成了新“大王”。老师将儿子的“劣迹”反映给我,我没有骂他,也没有因为他的“劣迹”怨恨他,更没有放弃他,而是把儿子当朋友处,指引他人生的大方向。到儿子长大后在一次做节目时,我对主持人说过,那时我之所以没有打阎宇,是因为看儿子淘气的骨子里还算厚道,不是坏到家的那种,所以,我始终相信儿子是个好孩子。假如那时我放弃了儿子,那可能儿子真的就和坏孩子混到一起,自暴自弃了,那么他的一生就完了。不阻拦他的兴趣,不逼孩子跟着我在京剧团生活,儿子一下有了很多新的乐趣。凡是儿子想干什么,或想玩什么时,我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阻拦,而是会想办法帮忙。比如一看儿子喜欢玩蛐蛐,就找来各种能养蛐蛐的东西:用完的墨水瓶、罐头瓶、罐头桶、破缸子。一天,他看到一只蛐蛐全身变白了,问我怎么回事,我也不明白,就让他找一位懂昆虫的专家请教。专家告诉他:“这是由于蛐蛐在蜕皮,你抓的都还是‘蛐蛐秧子’,等蜕完两次皮,变成黑色了,才是成熟的蛐蛐呢。”儿子觉得太奇妙了,兴奋地回去告诉了我这一“重大发现”。我得知这中间有不少学问之后,就更支持儿子玩蛐蛐了。有一次,在开会的间隙看到外面有一只很大的蛐蛐,还溜出来给儿子抓回去。每当儿子斗蛐蛐时,我常会凑上来看,我们俩还经常打赌哪只会赢。像妻子说的,我快被儿子带“坏”了。但我还是觉得该用自己的方式培养儿子对大自然的兴趣,只有和儿子真正成为朋友了,才能真正影响他。因此,我有时候也不得不去学儿子感兴趣的东西。令人称奇的是,随着课外知识的丰富,儿子渐渐对学习感兴趣了,不仅成绩好了,连长跑、短跑都是班上第一;手工课上做手工活,他也最快。我其实很少管儿子学习上的事,唯一建议或指导过儿子的,就是唐诗。一年暑假,我扔给儿子一本唐诗集:“坏小子,你要把这本诗背熟了,任何古诗词、古文就都不怕了。”儿子斜眼看着我:“是吗?”我加了一句:“我就全会背。”他听后很不服气,决心一定要把它背下来。很快,他就能背诵那册子里的大部分唐诗了,而且他很喜欢听我讲解古诗,“爸,听您讲唐诗,就像您是从那个朝代刚回来的人似的。”我没怎么 “望子成龙”过,也不逼孩子学琴学画什么的。我有空时跟儿子聊的都是玩的事,教会了儿子下跳棋、象棋。我很赞成儿子看课外书,会从单位的图书馆给孩子借回来。方向引导好,“坏小子”高考全校第一我们一家四口住在定慧寺院的平房里,没有暖气,每家都烧炉子,小孩子就在上面烤白薯、土豆吃。有时晚饭后,我会带着儿子在院里溜达。有次路过食堂,儿子看见一大堆土豆堆在外面,就跑过去捡起个很大的:“我拿回家烤土豆吃。”看我没反对,他把它放进兜里,准备再拿几个。我连忙制止:“哎,别拿了,拿一个就行了,再拿就是偷了。”我让儿子明白,什么事不能做,更不能过分。一次他看电影《早春二月》,其中有个片段,是孙道临演的教师,帮助邻村寡妇的女儿上学,回来路上他十分兴奋。他问我:“他干吗那么高兴啊?”我告诉他:“人做了好事就会高兴。”希望以后他都会在可能的情况下尽量地帮助别人。1980年,儿子小学毕业,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取了北京重点中学师院附中。1985年高考,他又取得了全校文科第一的好成绩,他报考的第一志愿是北外英语系,但是口试时,由于紧张被刷了下来。最后,他接到了最后一个志愿——北京商学院的录取通知书。他不想去上,准备复读一年,但我跟他说:“就算学校不是一流的,但你是一流的,在哪儿都会很棒的!”于是他就进了该学院学商业企业管理。支持孩子决定,尽管跟父母期望不符上大学不久,一天他回家。有个为残疾人搞的晚会,让我写首歌,挺紧急。可我最近实在没时间,忙不过来,就跟他说:“你帮忙写个吧。”他不相信自己的能力。我就鼓励他:“你的水平我清楚,你写的还能有错啊。”我这么一捧,他立马晕了,打起十二分精神写了一首《彩虹》。这首歌请作曲家孟庆云谱曲,由几名歌手唱过,反响不错。但大家都以为是我写的,在晚会和发表的词刊上都署着我的名字。我当时可着急了,到处找人更正。我希望儿子以后搞创作,署儿子的名字,这个歌将来也算是他的成绩。1987年寒假,报纸上最多的新闻都是关于海南岛开发,儿子听得心痒痒的,闹着要去看看。他妈妈坚决反对,说儿子第一次独自去陌生地方,不放心。但我觉得男孩就应该出去闯闯,支持他,他妈妈只好同意了。那次海南之行让儿子开了不少眼界。在大学三年级时,他作出了一个不寻常的决定:一边学习,一边经商。原则不能丢:责任还是要自己承担1988年下半年,他在一家小商店内,以月租500元租了一个柜台。他从海淀百货商场代销了一批库房里积压的服装,有毛衣、羽绒服等。让他意想不到的是,卖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卖动。但阎宇没有气馁,一直坚持,直到生意渐渐有了起色。很快,他又在东四租了个柜台。他生意越来越顺了,学校也就越来越去得少了。我担心儿子荒废学业,时常提醒他。他大学毕业时没有服从分配,继续经营自己大四时创办的服装厂。他妈妈对他没有正式工作头痛不已,那时社会上的个体户还不是很多,觉得这样将来肯定没有保障,便特意为他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。但他却不去报到,他妈妈气得不让他回家。但我去儿子的厂子看了两次之后,觉得还是有发展的,同意了让他干自己的事业。他在山东、江西等地都有了自己的厂子,其中有一个厂的职工达到了1902人,资产千万。但在2001年初,由于决策失误,他倾家荡产了,还陷入一场复杂的经济纠葛之中,在山东接受有关部门的“审查”。在这些黑色的日子里,我和他妈妈还是坚定地相信和支持儿子。他妈妈还特意跑去看儿子。我呢,则是觉得如果是他犯了错误,就应该也必须像个男子汉那样去承担责任。但如果他没有错误,也不能轻易被人冤枉。两年后,他重整旗鼓开办了一家广告公司,生意不错。2006年,他放弃了经商,通过严格的考聘,进入某银行工作。两年后,凭借自己的业绩当上了分行的副行长。